梅自强:几十载纺织事业痴心未改
- 发布时间:2009-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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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6日,年届80高龄的梅老,进入纺织业已有58个年头了。不论是对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还是一位科研工作者来说,在这个年纪安享天伦之乐是平常事。然而,梅老却依旧一个公文包,行装简单,步履匆匆地奔走于全国各地,依旧忙碌在纺织科技研究的工作岗位上……
梅老不时停下来,掏出手帕擦拭眼睛和额头,虽然离得很远,但我知道他落泪了。在80岁寿辰的庆典上,梅老几乎是哽咽着为我们讲述他的人生经历。那个在他被下放前必须要交的“白专道路”检讨书不知会勾起他对多少往事的回忆。
动乱年代立志知识报国
1929年4月26日,梅老出生在江苏常州,自幼家境困难,“穷人的孩子早成才”,梅老在学习上一直都非常努力,后来高中、大学的成绩也都非常优异。动荡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年代,就学习环境而言可谓相当艰苦,很多人在那样的环境里都放弃了学业,而梅老却依旧坚持完成了自己的学业。他坚信知识是最好的报国工具和途径。
1951年,梅老从南通学院纺织科毕业后,曾赴沈阳参加东北经济建设,后来又被选送到前苏联学习,在莫斯科纺织学院纺织专业继续深造。在留苏的4年学习生活中,梅老逐步建立起了自己严谨的学术作风。“我的导师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拉科夫教授,作为前苏联知名的老一辈纺织专家教给我很多东西,通过他的精心指导,我在3年的时间里就完成了研究生课程,获得了科学技术副博士学位。至今,我仍深深地感受到是老教授的研究学风和务实精神感染了我,使我在增长知识的同时,也培养起了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而这种态度对我后来进行学术研究起到了重要作用。”
后来,梅老又经历了上交“白专道路”检讨书的下放时期。在湖北安陆五七棉纺厂,他仍旧潜心于国产设备的研究与实践,把工厂作为实践场所,为用好国产成套新设备积累了丰富经验。
虽然辗转了很多地方、很多岗位,但不管外界环境发生怎样的变化,不管经历着怎样的政治风波,梅老一直坚定着自己的方向,且步步向前,用自己的青春岁月、用知识推动着国产装备技术的不断发展。
“从前不知道,咸菜可以是地瓜的伴侣,而且是忠实的,因为没了咸菜的地瓜会让人难以下咽。”梅老在描述自己搞研发年代的状况和环境时,没用简单的“苦”字来概括,这样诙谐的表述让我们看到了老一辈知识分子在艰苦岁月里的乐观主义精神,这样的环境他们依然可以搞研究、造机器。
岁月荏苒执着科技创新
梅老留苏学成归来,正赶上“大炼钢铁”、“亩产万斤粮”、“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大跃进时期,他深感靠技术支撑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性。钱之光部长当时非常重视提高梳棉机产量的研究工作,由中国纺织科学研究院牵头,将当时的青岛纺机厂,山东纺织研究所,青岛国棉四厂、五厂等联合起来,成立了工作组,梅老作为工作组的主要负责人,全面负责梳棉机的技术研发工作。8年时间里,高产梳棉机从小试、中试到大试,辗转青岛、上海,工作组先后研制出了4个型号的高产梳棉机,最终产品的台时产量达到了25公斤。其中A186型梳棉机的装备技术更是达到了当时的国际先进水平,并成为我国梳棉机的主要机型。
今天的国产装备,不论是经纬纺机榆次分公司的JWF1530型环锭细纱机,还是青岛宏大的JWG1001型自动络筒机,都是在梅老等老一辈科研工作者的研究成果基础上获得的更大成果。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纺织品开始走向市场,而出口产品满足国际市场的相关标准是前提。但是,当时我国相关检测手段、设备一直依赖于进口。后来,梅老牵头组织中国纺织科学研究院同782厂(现陕西长岭纺电)合作,最终成功研制出了国产YG131型条干均匀度测试仪,彻底结束了我国不能制造条干仪的历史。
“当时,电子部雷达局和纺织机械局确定了条干仪的总体设计方案后,梅院士进行了斟酌,提出了很多更为合理的修改意见。在研究过程中,他还先后多次亲自来长岭纺电看研究进展,同我们这些技术人员一起进行探讨。”长岭纺电的一位技术人员在回忆当时的研发过程时不无感慨地说。
陕西长岭纺电从成功研制出第一台国产条干仪后,一直沿着这个发展路线,不断取得产品、技术的新突破。前不久,该公司还研制出了代表国内条干仪最高技术水平的CT3000条干仪,这无疑也是对老一辈纺织科研工作者的最好回报。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梅老80华诞庆典上传出的熟悉旋律,让每个听梅老讲述自己人生故事的人都有所感动、感悟。80年的人生道路,58年的从业经历,梅老让生命如梅花一样绽放着。
“我今年80岁了,身体还算好,想为纺织事业再干几年……”
梅老的话让人久久难以忘怀。“执着”二字被我熟读了二十几年,而好像今天才真正悟出其中的深意。一位80岁的老人,给了一份事业58年的岁月,却还要承诺它更多,我们除了深深的感动外,似乎还应该领悟更多。
如果说,人的成功源于对生活的历练,那么,在梅老满头白发的背后,我们似乎看到了他在生活道路上的风风雨雨,在事业道路上的坎坷起伏。在经历了生命的千回百转之后,梅老仍未表现出对于坎坷岁月的疲惫,未流露出对于一份干了几十年的工作的倦怠。